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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6节 (第4/4页)
是这海外传来的辣椒就极为难得。 这个朝代的人大抵只有云贵蜀地的百姓吃一点辣,其余地方的人都吃得清淡,偏偏秦舒自己是无辣不欢的,这菜倒是合她的口味,她也差不多一天没吃饭了,当下坐在桌前,就着那豆腐和鲜鱼,倒是吃了两碗饭。 陆赜见了放下书,道:“你过来。” 秦舒极不情愿,坐在那里慢悠悠喝了杯茶,这才过去,叫陆赜抓住手腕,捏了捏,吐出两个字:“太瘦!” 说着,见他从袖子里拿出一支玉镯,戴在秦舒的手腕上。这玉镯虽然很润,但是品像看起来却算不上太好,中间还裂开了,用金箔镶嵌起来,秦舒自问还算了解陆赜,他不入眼的东西,也不会送给别人。 秦舒正疑惑着,就听陆赜道:“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,叫我传给我将来的妻子。芙蓉偎失火那日,这镯子不知怎的从匣子里掉到地上,摔成两截。回京城后,遇见一位金器大师,他说这断了的玉镯也是可以接回去的。” 陆赜摩挲秦舒的手腕,望着她问:“你说,断了的玉镯可以接回去,断了的情份还能接回去吗?” 秦舒无奈地叹气,她有的时候真想摇摇陆赜的脑袋,你千方百计地把定武侯困在宫里,不就是想这个时候去宣府杀他个措手不及吗?你不赶紧去办正事儿,整天在这儿纠结情分不情分的,简直就是脑子进水了。不过她心里也知道,陆赜现在不就是用这个来拿住她么? 秦舒沉默了一会儿,小声道:“我不知道。” 见陆赜垂着眼眸不说话,她实心实意地劝道:“其实老纠结过去,也没什么意思,咱们都得朝前看。你也别老是把我以前的话放在心上,我那时候说不做妾也不过是托词。我压根就不想嫁人,我就喜欢一个人过日子,要不然这五年也不是没有合眼缘的人。要嫁人早就嫁了……” 这一番话太长,秦舒换了口气,接着道:“你那天不是说自己十七八岁喜欢的那位姑娘,现在新寡,那你就去提亲嘛,少年时的情份才更加真挚……” 她说着说着,见手腕上叫陆赜握得越来越紧,识趣地停下来:“你不爱听,我不说就是了……不过,我说的都是心理话,都是为你好……” 陆赜缓了好久,才咬着后槽牙道:“你是不是打算气死我?” 秦舒讪笑,那倒是没这个意思,还指望你去宣府呢?她见他一时脸色发白,伸手轻轻抚他胸口顺气:“好了,陆大人赏我镯子,我领赏,行了吧?”说着,抬起手腕,晃了晃金镶玉镯子。 这场景,倘若不知二人心里各自的打算,只这么瞧着,倒也算一对儿璧人,丈夫送妻子首饰,妻子戴上给丈夫看。 陆赜不知想到什么,脸色缓和了些,他道:“我十七岁的时候,中了状元,跟着一班同年去大卧佛寺赏花,那里的姻缘签颇灵,大家起哄,我们这几个没成亲的都迫不得已抽了一签。旁人的倒还好,只我的那个签文叫大和尚瞧了,盖在禅桌上,不肯说。” “一众人都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好签,当下起哄往别处去。我心里实在奇怪,后来返了回去,那大和尚只得告诉我,那签说的是姻缘坎坷,将来河东狮吼,畏妻如虎。” 秦舒坐在他旁边,这等拐弯抹角的话,她没有回答的欲望,偏偏陆赜去拉她的手,嗯一声:“你怎么看?” 秦舒没办法,只好道:“都是封建迷信,你将来娶一个三从四德、以夫为天的大家闺秀,又怎么会河东狮吼呢?” 陆赜淡淡撇了她一眼:“可是我想娶的人,偏偏不是三从四德、以夫为天的女子。” 秦舒坐在那里,觉得浑身都不自在,印象里他仿佛没说过这种叫人肉麻的话,怎么几年不见,还变成一个‘怨妇’一样的人,好像自己此刻不答应他,便辜负了他一片深情? 陆赜沉默着等她,他是认真的,清醒的在问她,不是气话、不是醉酒后的醉话。良久,才见她抬头皱着眉道:“陆赜,你为什么老是逼我?” 陆赜不回答,心道,倘若不耍这些小手段,只怕她此刻还像在京城一样对自己理也不理,两人哪儿能这样坐着心平气和地说话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