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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5节 (第3/3页)
“然哥儿?”程春娘心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,“哥你是说那碎玉的主人你认识?叫然哥儿?” 程有福奔波了一夜, 此刻又跑前跑后转哒一圈头有些晕,喘了口气,程有福坐倒在地,从怀中拿出那枚碎玉。 随后眼睛看向程春娘的发间。 程春娘倏而取下盛言楚赎回来的那枚游鱼垂莲银簪给程有福,纳闷道:“哥, 然哥儿是谁?” “你弟弟。” “我还有弟弟?”程春娘震得霍然站起来,心底思绪起伏不断。 难怪那兔儿爷和楚儿长得那般像,果真是外甥俏舅。 程有福心里的苦涩开始泛滥,将碎玉往程春娘那缺了华胜的簪子上比,哭得一哽一哽:“都怪我,那年爹娘忙着农活顾不上你俩,你俩才出生没多久,爹娘便交代我看着你们俩,我那时候七八岁贪玩的紧,便将你跟然哥儿放到田埂阴凉处藏着,自己则跑到水田里摸鱼,天黑了我再去看你们俩时,就只剩你一个人了……呜呜呜,然哥儿不见了……” 有些人贩子喜欢偷男丁,程春娘能幸免于难大概是基于此。 “然哥儿跟我是双生胎?”程春娘嫁过人生过孩子,听到这心里有了底,“哥,可我和他长得一点都不像……” “不像?”程有福哭声一止,半晌道,“双生子未必都长一样,也有不一样的。” “是这个理。” 突然多出一个弟弟,程春娘一时有些难以接受,以她的推测,月惊鸿该是盛家人才对,兜了一圈竟成了她的嫡亲弟弟。 想到月惊鸿的面貌,程春娘按住还在那哭诉碎玉和簪子上的华胜同出一块玉的程有福:“哥,有个事,我得提前跟你说——” “什么事?” 程有福站起来时有些贫血,踉跄两步后才稳住脚,吸吸鼻子道:“春娘,然哥儿现在在哪?我想见见他,左右是我弄丢的他,合该我这个罪人去见他才好。” “我要说得正是这个。”程春娘抿抿唇,欲言又止。 程有福打了个哭嗝:“说啊。” “哥,你要不要坐下来?”程春娘贴心的搬来一个小杌子。 程有福等不及要见月惊鸿,哪里肯坐:“哎呀春娘,你磨蹭什么!有话快些说,赶紧带我去见然哥儿才是正经事!” 程春娘鼓足了勇气,方将月惊鸿如今的身份说了出来。 “什么?!” 程有福猛地一声霹雳咆哮,脚步不稳往后一倒,屁股刚好落在早已准备好的小杌子上。 “我的天老爷,这不是要我的命吗!” “我的然哥儿,是我害惨了你啊……” - 程有福坐在地上嚎啕哭晕的事传到盛言楚耳朵里时,书院刚结束一场辩驳诗会。 秀才坊和童生居中间的竹帘早已撤走,此时上边的竹竿上垂下来一根根细细的线,线上绑着一张张刚刚晾干墨汁的纸,此次辩驳诗会,盛言楚的诗文有幸选中了三首。 这场辩驳诗会是为了庆祝夏修贤高中举人特意办的,除了盛言楚等人的诗文,上面挂得最多的是夏修贤这个刚出炉举人的诗文,盛言楚仰着脑袋细细品味着好友夏举人的诗词,正跟夏修贤讨论的火热时,一个斋夫莽莽撞撞的跑了进来。 “盛秀才,程童生,你们家出事了。” 盛言楚和程以贵慌得放下手中的纸笔,赶紧去跟赵教谕请假往家赶。 两人没去码头的铺子,而是回了盛家小院。 一进院子门,就听里边传来呼天抢地的叫喊声。 “是我作孽啊,我害了然哥儿…” “贼老天,然哥儿那么小,你咋就糟践了他呢…” “我没脸见他哦,我哪里敢去看他,他落到这步田地都怪我,怪我一时贪玩没盯住他…” “哥,你又不是故意弄丢他…”程春娘叹了口气,抬手给程有福顺气,“等楚儿和贵哥儿回来,咱们一起去看看然哥儿?” “我不去……”程有福涕泗滂沱,躺在地上发癫,来来回回就一句话,“我没脸见他…”